海底捞千岁

寫個屁,不寫了。
🐦x🐟🐟🐟

【策雁】光明指引

  *终于到了!!混更的时间!!

       *本文收录在《机关算尽》中感谢大家不嫌弃我的小学生文笔

  *作品有参考《肖申克的救赎》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无数人在这个时候经历生离死别。
  
  站在大厦的最高处,默苍离身上绿呢子大衣被风吹起。他俯视着整个城市,一切的一切在今晚就要结束了。狂风呼啸着使默苍离浅绿色的发丝扰乱了视线,但是他清楚自己的头脑却比往日更加清晰。
  
  默苍离像一尊雕像般站在顶端,终于,手机的震动使他有了动作。
  
  “你准备好了。”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老师。”很遗憾的的,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并不是通过声波传递的,而是空气。
  
  默苍离缓缓转过身,起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上官鸿信的手放在身体两侧,看上去甚至有些抖动。从他的话语中就能看出来了,“那老师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默苍离看着上官鸿信许久,终于合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是我的问题。”
  
  “老…..老师?”
  
  “别叫我老师,”他慢慢睁开眼睛吐出冷漠伤人的话语,“失败品,浪费我的时间。”
  
  上官鸿信咽了一口气,“我一直都在向您学习,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要这么做。”
  
  默苍离眉头皱的更深了,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炸弹安装好了吗?”
  
  上官鸿信突然反应过来,抬腕看了一眼计时器,一分钟。
  
  他的瞳孔猛缩,抬头对默苍离道,“老师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不准叫我老师,不敢面对,你就是失败品。”
  
  “我们先……”
  
  “你忘了我告诉你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被牺牲掉的。”
  
  “但我不希望第一个牺牲的人是你!”
  
  “太愚蠢了,让我失望。”
  
  “老师,你后悔了吗。”
  
  默苍离看着眼前的青年清楚的回答道,“是的,我后悔了。”
  
  他张开双臂,整个人缓缓向后倒去。
  
  上官鸿信冲了过去,同时爆炸声也随着他的脚步响起。
  
  “轰!”整栋大楼随着爆炸声灰飞烟灭。
  
  “喂,落翅仔,该醒醒啰。喂,落翅仔?”喋喋不休的声音在上官鸿信的耳边响起。叫他的人似乎还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若有若无的挠着他的脸颊。
  
  上官鸿信猛的睁开眼盯着眼前的人,过了好一阵,眼前人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静静地与他对视,只是脸上依旧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公子开明。”
  
  “啊,我只是想叫你起来而已。”公子开明耸耸肩,以示自己的无辜。
  
  上官鸿信缓缓地坐直身,强烈的阳光照射到他眼睛中,只有眯住眼才能勉强看清楚车厢外面的事物。
  
  说是车厢,都已经是对这辆“囚车”最好的形容词了。没有遮挡物的车子在颠簸的路上前行,风晒雨淋也不会有人管。事实上,公子开明和上官鸿信已经过了好几天这样的日子了。
  
  毕竟都是一些跟死囚差不多的罪犯,在路上死那么一两个又有谁会在乎呢。去到那所监狱的人一向都是干了些丧尽天良的事的人。
  
  即使上了囚车上官鸿信也不屑与他人为伍,也许公子开明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所以——不断的来骚扰他,让他感受到厌烦。
  
  “我说落翅仔,我们已经认识三天了,你还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会上车?”公子开明挨的他很近,让上官鸿信很不舒服,他十分不喜欢与人接触。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
  
  “你也没告诉我。”他终于施舍了一句毫无意义的回复,在这之前公子开明大概已经说了不下一百句想知道他为什么会上车的问题了。
  
  上官鸿信很清楚,能让他上这辆车的,只有自己。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即将奔赴刑场的话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很清楚,三年前在爆炸的那一瞬间,上官鸿信就已经死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包括自己。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戏弄。
  
  出人意料的,公子开明没接任何话茬,而是挽着手臂决定闭目养神。
  
  ……大约在这世界上再找不出比公子开明更难测的人了。上官鸿信等了许久都不见公子开明接话索性也把头靠在围栏上,闭上眼睛休憩。
  
  公子开明想起了那天早晨他正在基地活动室的柔软沙发里享受着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最难得的双休假期。
  
  老天爷总是不愿意让勤快的人在某一天偷闲的。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勤快。即使是相声说的好,也不例外。
  
  “滴滴,滴滴”响了半天无人接应的电话,在被公子开明扫落到沙发底下后依旧坚持不懈地发出响声。
  
  “我淦……要是让我知道谁早上打……”公子开明从被子缠住挣扎着滚到了地上,脸依旧坚持埋在被子当中。只余一手在沙发底下摸索。
  
  好不容易找到了被扫落在沙发底下的手机。
  
  公子开明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一个可以在通宵之后让人瞬间清醒的备注显示在屏幕上。
  
  没有什么比默苍离打电话更恐怖的事情了,尤其是在早上。经验告诉他,绝对没有好事发生。
  
  “公子开明。”
  
  即使是困,也挡不住相声大师的热情,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清醒的很了。
  
  “喂,我说钜子啊,虽然你发我工资但不代表你可以在休假的时候打扰我,这样会十分非常超级让人讨厌。”
  
  “但同时也依旧不妨碍我取消你的假期。”
  
  “嗯……可是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应该在德兰尔吧。”
  
  一个臭名昭著却又保护着世界各国智者的监狱。
  
  “这不矛盾。”
  
  公子开明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放弃,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在了里面。
  
  “后天,送往德兰尔的囚车会到城市监狱,潜入那趟囚车做好里面的'惯例工作'。”
  
  所谓的“惯例工作”其实也是政府的一种折磨方式。在每辆开往德兰尔的囚车里,每一趟都会有一名国家指派的特工在那其中。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到德兰尔半年一次的特检之前尽可能的解决所有人。当然,其中也不乏特工自己丧命的事例。
  
  要干这种不仅吃力不讨好而且还与他的工作部门毫不相关的事情,谁也不想做。
  
  “理由。”
  
  “上官鸿信。”说完,电话的另一头就已经挂断。
  
  被子里的人沉寂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掀开被子扑向了电脑。

       “喂!那边两个小子!”坐在上官鸿信和公子开明对面人群中的一人对两人喊了一声。
  
  对面的那人是一个刀疤胡子,在去德兰尔的路上时他们已经听了无数遍刀疤胡子吹嘘自己的“光荣往事”了。
  
  至少在这些穷凶恶极里的罪犯来看,刀疤胡子确实是少有且名副其实的亡命之徒。
  
  显然他们俩人都不想理睬对面的刀疤胡子,而他本人似乎对这种毫不理睬的态度感到非常愤怒。
  
  然而上官鸿信也只是懒懒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了回去。至于公子开明其实则完全没注意到他,而是沉溺在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脑子进水要来这个地方找罪受即使他拒绝好像也没什么用”的悲惨回忆当中。
  
  去到监狱上的路坑坑洼洼,让公子开明一度有些怀疑人生。经历了三天两夜的颠簸后,上天总算给了他一个希望——德兰尔的围墙已经隐隐约约可见。
  
  但现在那个地方依旧离他们很远——座耸立在海中的小岛或者又可以说是巨大的礁石上,名为德兰尔的监狱拔地而起。
  
  这也是恶趣味之一,德兰尔周围不知围绕了多少饥渴的鲨鱼等待饱餐一顿。
  
  而在这长达半个小时的航程之中也会有许多不幸之人被推入海中,成为鲨鱼们争先恐后的加餐。
  
  公子开明得寸进尺的跟在上官鸿信后面与他一同坐下又更得寸进尺的攀上旁边足以用眼神杀死他的人的肩膀,对他笑眯眯的道:“喂,落翅仔你说,等会谁会成为鲨鱼的加餐?”
  
  上官鸿信难得没有理会旁边人的得寸进尺,而是敛下眼睫,“不清楚。”
  
  他感受到攀着肩膀的那人在慢慢的靠近他的耳边对自己说,“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哦。”
  
  暧昧的热气扑到自己的耳朵里,让他有一阵不适应。上官鸿信打开了公子开明攀在肩膀上的手,独自朝货船的另一头走去。
  
  罪犯也有好待遇的时候,比如他们现在正在乘的货船——是的这大概已经是这几天来他们用过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毕竟相比一个破破烂烂随时不知道会熄火的“货车”来说,这辆货船已经好得太多了。至少能保证他们不在海中间停下慢慢等死。
  
  公子开明低头看了看充满危机的海面,阳光照射到海面上,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波光粼粼。
  
  “哼。”轻哼一声,嘴角弯起了小小的弧度。在到德兰尔之前,相声演员应该好好休息了。毕竟下一场,还在等着他继续演出。
  
  到德兰尔的路上并不平静,上官鸿信已经目睹了十几场生死搏斗,可是这些与他都无关。
  
  “今天又死了一个。”刀疤胡子朝他走过来比了比对面的船舷上,阴着脸的两个人。
  
  “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刀疤脸又接了一句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亡命之徒,需要关心这些事情吗。”上官鸿信这次终于接了他的话。
  
  刀疤胡子把手搭在船舷上,对他道,:“大家都清楚在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注定会活下来,你觉得是谁。”
  
  上官鸿信不想再搭理他了,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谁知道呢,或许是你或许是我,又或许那个该活下来的人早就死了。”
  
  刀疤胡子挑了挑眉,知道上官鸿信不想与他多说话,也不打算自找没趣。双手插进口袋仿佛在沙滩上散步一般走过上官鸿信。
  “我知道你不是,小心对面的那个笑脸小子,不是个简单人物。”
  
  而刀疤胡子口中的“笑脸小子”似乎注意到了上官鸿信对他的注视,笑眯眯的朝他一边招手一边走来。
  
  公子开明很快就来到了上官鸿信面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能只有十厘米,或者更近。
  
  “公子开明,没人教过你要保持距离吗。”
  
  “我是自学成才的,还真没有教过我。”这下公子开明挨着上官鸿信更近了。他朝上官鸿信眨眨眼,道:“乖鸿信,那个死刀疤跟你说什么了。”
  
  上官鸿信注意到了面前的人对他第二个奇怪称呼,至少对于他本人来说是这样的。就算他不愿意——他不愿意也没用。
  
  很少人能把公子开明的嘴巴封起来,至少上官鸿信就不行。
  
  他了眯眼睛道:“他让我注意你。”
  
  “啧啧啧,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乖鸿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没有用的东西当然是扔掉了。”
  
  公子开明刚想说话,话音就被一阵吵杂的螺旋桨声打断,在他们俩人的头顶上,一辆直升飞机滞空着。向上望去里面走出来的人把绳索踢了下去,公子开明迅速侧身才没有被砸到。
  
  他眯了眯眼,啧,这人是故意的。公子开明清楚的看到绿毛是谁。
 
  一定是他太可爱了。
  
  森严的规定让一向不喜欢被拘束的公子开明有些不习惯,比如现在在这个该死的监狱里吃着跟在“囚车”上有过之无不及如同猪食一样的饭菜还不能剩下一丁点东西。
  
  好巧不巧,上官鸿信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至少能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了,公子开明想着。他有一挑没一挑的的翻着餐盘里的西红柿炒鸡蛋。但公子开明个人认为不如叫西红柿炒番茄更好。
  
  没趣总是要有人生趣,他用手撑着歪的头对上官鸿信道:“哎,我看你不仅是没有良心,连人也总是容易忘记。”
  
  上官鸿信闻言,轻微的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嗯,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刻意拖长的尾音让上官鸿信有一种打人的冲动。
  
  上官鸿信突然站起来拽住了公子开明的胳膊把他压在了餐桌上盯着公子开明好一阵,看到眼前的人依旧是毫无畏惧的神情,才缓缓开口,“公子开明,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监狱外的鲨鱼已经饿了很久了,我相信它们不会介意吃掉一个嘴碎的人。”
  
  “好了好了,这个样子很痛的。不过我觉得现在坐下把话说完比较好。”
  
  狱中斗殴很有可能会被记上一笔。远处的管教警察正挥着警棒示意他们坐下。
  
  “我们俩都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也不用多卖关子再卖关子又卖关子了。长话短说,你帮助我完成工作,我帮你出狱。”
  
  上官鸿信难得的扯出了一丝笑,他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点笑的太多了。尽管这两次都并不是出于真心实意的。
  
  很显然公子开明并不清楚上官鸿信来这里的目的。上官鸿信轻轻的敲了敲餐盘对他道,“你并不清楚我想要什么。”
  
  公子开明浮夸的瞪大了眼睛,好像很不可思议的样子,“你不想出狱吗?你绝不肯能肯定不可能非常不可能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他眨了眨眼睛,声音突然压低了八度凑到他面前缓缓吐出两个字
  
  “雁王。”
  
  已经多久没听到听到称呼了?四五天吧,对也就四五天。不是很长的日子但上官鸿信觉得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公子开明咬着筷子的同时瞟了一眼上官鸿信背后的时钟装腔道,“请说吧,上官鸿信先生。不过鉴于我们只有三分钟的用饭时间了所以我建议你快点马上迅速说完你的赌局。”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虽然并不是每个罪犯都能住单独隔间,但至少上官鸿信和公子开明可以。这就意味着三分钟清零时,下一次见面就是十小时四十分钟后了。
  
  他坐正了身子一副“我要认真起来了”的样子。
  
  “说说看?”
  
  “三天内,你找清楚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我帮你完成工作。”
  
  公子开明挑挑眉,“赌注呢。”
  
  “等你赢了再说吧。”
  
  “哦,原句不动奉还。”
  
  有意思。
  
  公子开明朝上官鸿信露出了一个惯用的笑容,“好啊,我接受。”
  
  刺耳的钟声敲响,警卫们也终于用尽了自己的耐心,挥舞着警棍,有些囚犯慢了一拍,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顿暴揍和无声的讥笑。
  
  “明天见。”公子开明随着队伍站了起来朝着对面的上官鸿信眨了眨左眼。
  
  单人牢房可不是人人能享受到的待遇,他十分想知道矩子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什么罪名。问题不大,他的床板硬的跟石板一样,铺在木质床板上的棉胎大概是假的,有总比没有好,但也并不影响公子开明的自娱自乐。
  
  他双手抱臂有规律的敲着手臂两侧,而视线则一直在牢房外不曾移动。即使他面前的牢房门不仅爬满了铁锈而且还密不透风。
  
  巡查警卫的脚步声在全是钢筋的走廊中响起,腰间的钥匙也随着步伐晃动,发出零零碎碎的响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公子开明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钥匙插入门锁,牢房的大门被缓缓推开,在警卫的身后一个墨绿色身影与他视线交汇。
  
  “好久不见了,公子开明。”虚弱的声音还是向以往一样不包含任何感情。
  
  公子开明向他吹了个俏皮的口哨,“哟,钜子。”
  
  在公子开明与默苍离的隔壁走廊里,上官鸿信与公子开明一样被安排在走廊的尽头。
  
  要是说这个监狱里还有一丁点好那就是有一个透风的小窗户,不过通过那扇窗户也只能看到天空了,要是等到冬天,应该会很想让人封上。
  
  等到冬天……到冬天他就应该不在了。上官鸿信坐在床沿上漫无目的想着。他很少把自己的思想放空,更喜欢每时每刻绷紧神经的自己,却在这个时候放松下来。
  
  来到德兰尔的人通常活不过冬天,有是被例行公事杀死的,有是被同狱的人殴打致死的。当然围殴人的罪犯马上就会被拖去枪毙了。所以大多数人都已经养成习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更多数人更是已经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警卫们向来不爱管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人迟早都要死,早一点和晚一点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还是夏季,监狱里人会多一点,从明天开始人就会逐渐消失,到了冬季,要是能顽强活下来的人也会被拖去刑场执行枪决。
  
  上官鸿信决定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床硬不硬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放心好好睡一次。
  
   心思还在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久以后,他终于慢慢闭上了眼睛,安静沉睡。
  
  默苍离侧着头示意后面的警卫出去,带他来的警卫也很是识相。迅速的点点头,出了门顺便还把牢房们关上,换个意思就是说:你们可以说很久,不用在意时间。
  
  “钜子你来干什么,查房吗?”公子开明把手背在脑袋后面笑眯眯的问道。
  
  默苍离从怀里抽出一张照片对公子开明说:“明天之内解决这个人然后离开,我会让老三他们在外面接应你。”
  
  “计划有变?”
  
  “是。”
  
  “我安排了老二在运动场上接应你,直接找到他拿东西即可其他的不用管。”
  
  “嗯…”公子开明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居然是这几天与他和上官鸿信搭话最多的刀疤脸,“诶呀,还是老熟人了。”
  
  确实是老熟人。
  
  “你们见过?”默苍离难得跟公子开明说了跟事情无关的话。
  
  “没有,这个刀疤脸倒是很自来熟,”语调突然又阴沉起来,“三番两次针对我,我说钜子,不会是他知道些什么吧。”
  
  “怪不得你要解决他。”公子开明嘴边咧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默苍离面无所动的跟公子开明对视了半分钟之久,终于开口道,“装模作样有意思吗。”
  
  不等公子开明回嘴,默苍离便从口袋拿出一个正方形的皮质盒子,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是装戒指用的。皮质的盒子总是容易损坏,但在这个盒子上面却见不到风化损坏的痕迹。
  
  默苍离打开盒子,把它轻轻的放到公子开明的床尾,然后转身离开了牢房。
  
  他盯着那枚戒指没有移开视线,肉眼可见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在门要关上的时候,仅留一扇小长方形式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公子开明终于回神,开口的声音不似寻常跳脱,“喂,默苍离,你没话要讲吗。”
  
  “后会无期。”即使虚弱微小的声音被门盍上的声音遮盖住,公子开明也能依稀分辨出默苍离在说些什么。
  
  他的目光又转回戒指,坐了下来,从盒子里取出了戒指,轻轻的摸着上面不存在的浮雕。
  
  那枚戒指上面以前雕着一个对称的英文符号,看过的人大概都会赞叹这种神奇的对称美。
  
  只不过现在上面的雕刻已经被人锤碎了,也就代表着这枚戒指的主人已经死了。
  
  可公子开明不是还好好活在世界上吗。
  
  他轻笑一声,把戒指放了回去。
  
  “默苍离,你可真是够狠。”
  
  公子开明蹬掉鞋子,以一个大字型的展开方式躺在床上。
  
  “明天要加班,好好休息。”
  
  他对空气如是说。
  
  不约而同的上官鸿信和公子开明两个人都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太低估了囚犯们的能力,也太高估了牢房们的隔音程度。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起床方式,公子开明翻来覆去第九十八次终于忍受不住想把存在感几乎为零的枕头甩向门口。
  
  在正准备把枕头砸过去的时候,理智却告诉他,这是一个枕头这是他唯一的枕头有枕头总比没有枕头好。
  
  他还是放弃挣扎的把手收了回来。大概整个监狱里,除了公子开明和上官鸿信两人没有用以一种撞门的方式来示意顺便叫别人起床了。
  
  “……钜子生活在这种地方真是太幸苦他了。”他睁着几乎真不开的眼睛打哈欠道。
  
  另一边的上官鸿信也不太好受,尽管如此,他还是坐在床上冥想,试图把令人烦躁的声音隔绝。
  
  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还是等警卫来算了。
  
  这里的警卫还是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不久,警棍用力敲击牢房铁门声音在走廊响起。
  
  “干什么干什么!都吵什么吵!给我安静!”警卫不耐烦的大喊道。随着用力地敲击声传到每一个人耳中,他们终于不再用身体撞击铁门来发出巨大的声音了。在监狱里,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这里的警卫。
  
  这里大多数的罪犯还是很有经验的,能到这种地方的人大概只有上官鸿信和公子开明是没有前科初犯的人。也许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能力了。
  
  德兰尔的时间放佛每一秒都是加速的,短短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近百号人已经清理好自己了,这当然是可能的,水管被扎破横在他们的头顶,人多时间短,能洗干净已经就是很不错的了。
  
  通过浴室的走廊很小,人流把他们挤到一块,肩膀抵着肩膀十分的拥挤。公子开明悄悄的牵起上官鸿信手在他手中慢慢划着“今天行动”四个字。
  
  力度不轻不重,好像在轻轻挠痒一样,挠在上官鸿信的手心。上官鸿信打掉公子开明的手,转头看到公子开明正用一种充满笑意的眼光看着他。
  
  公子开明小幅度的凑近上官鸿信对他道,“不就是拉拉小手,不要害羞嘛。”
  
  上官鸿信做了一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想侧身打公子开明一拳的冲动,结果又被公子开明的下一句话体会到什么叫“叔可忍婶不可忍。”
  
  “我们要多牵牵手,这样才方便增进感情。”
  
  “你知道你很可爱吗。”他开始后悔打开公子开明的手了。
  
  “哦哦你终于意识到这点了吗!”
  
  “如果你不说话,会比平常的你可爱数十倍。”就应该握住手然后扭断给他一点教训。
  

   “嗯……”


  在这个德兰尔里,大概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劳改工作多过这里劳改犯人数量的一倍。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造小岛都能成为监狱。所幸的是,除了劳改时间外还有更多余的休闲时间供罪犯们无所事事。
  
  没有什么交易是不能在运动场上完成的,如果有那么一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每个监狱里都会有一个神奇的人物,他们能弄到你想要找到的所有东西,比如跳跳糖味的巧克力或者是什么已经停产很久的收音机。
  
  公子开明按照默苍离给照片后面写上的方位走到了运动场的西南角,龙飞凤舞的字迹肯定不是默苍离的,他对这个字迹有印象的很,在公子开明当年一起跟智者们同事的时候曾经见到过这个字体。所以也很容易猜出来是谁。
  
  “策君。”
  
  公子开明慢慢磨着鞋底转了过身去,摆出一个一如既往与人相处的表情,“铁啸裘衣,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费尽心机遮掩啊。”他很想维持现在的正常表情,但是面前毛长跟克鲁格狮一般,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的造型实在让人忍不住憋笑。
  
  铁啸裘衣不耐烦的说,“想笑就笑,而且我现在是御兵韬。”
  
  公子开明眨眨眼,“哦,铁啸裘衣,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铁啸裘衣很显然还是没见过比他还不要脸的人了。
  
  铁啸裘衣痛苦的抹了下脸不打算与公子开明多费口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扔给他。德兰尔本来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监狱,不正常烟在这里最常见的,大多数人对于烟草交易早就见怪不怪。甚至更多时候运动场上总是烟雾缭绕。
  
  “最外面的两根是炸弹,碰到坚硬物体就会爆炸。”
  
  “这就是废苍生号称一定会惊艳世人让锻家无话可说的……高科技?”
  
  铁啸裘衣点点头,“是,它还有个接地气的名字。”
  
  “什么?”
  
  “甩炮。”
  
  这回应该轮到公子开明想抹脸了,要不是旁边的铁网通着电,他现在应该撞在上面以示自己的心情。
  
  公子开明抛抛手上的烟,对铁啸裘衣道:“我可以直接走,你呢……或者说你们呢。”
  
  铁啸裘衣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说:“你很清楚他们俩个在想什么。”
  
  说的是上官鸿信和默苍离。
  
  公子开明叹了口气,“落翅仔真是让人不省心啊跟以前一样。”
  
  绝口不提默苍离是因为公子开明最清楚他在想些什么,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一视同仁的舍得和一视同仁的不舍,因为上官鸿信不会,所以他失败了,但默苍离不会。
  
  “好好执行最后一次任务吧,再会。”
  
  “嗯。”
  
  说完两人齐齐转身,走向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
  
  公子开明在运动场上转转悠悠终于在角落的长凳上找到了一个人独坐的上官鸿信。他坐到上官鸿信身边良久也不曾开口,似乎是注意到了今天公子开明格外的安静。上官鸿信也没有侧头询问,他一直盯着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准备好履行你的赌约了吗”
  
  公子开明笑一了一下,“哎,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话音突的一沉,“你就这么有信心?”
  
  “不久之后就能见分晓了。”上官鸿信抬头看向人群中的目标,他金色的瞳孔被照亮分外好看。
  
  “嗯,那倒是。”公子开明坐了一会又站起来晃晃悠悠的朝人群中走去。上官鸿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公子开明,好像以前就做过无数次这样的动作。自己一定能从他这里找到答案,是这样的,上官鸿信想。
  
  人群中的刀疤胡子注意到了公子开明正向他走来。即将结束的生命让他终于感到有一点恐惧。但是他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等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
  
  所有的罪孽应该在今日结束。
  
  公子开明站定在刀疤胡子面前,露出莫测的笑同时作出一个邀请的动作,“请吧。”
  
  “我知道你会来。”
  
  “我以为你第一天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身后的罪犯们正对公子开明虎视眈眈,很多时候大多罪犯的利益都是一致的,少一个人,关系链就会遭到破坏。但公子开明不在乎,人越多越好,就怕没人注意到他们。
  
  公子开明领着刀疤胡子走向上官鸿信所在的墙角,刀疤胡子看着上官鸿信道:“我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
  
  “哦,你消息还蛮灵通的嘛。”公子开明不屑的讽道。
  
  之前默苍离来“探监”的时候还留给他了一样东西,不过鉴于那个东西过于尖锐所以默苍离没有直接给他——放在了他的床底下。公子开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匕首,上官鸿信注意到两人在朝这边慢慢靠近,等到刀疤脸和公子开明走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公子开明旁边把人围了起来。上官鸿信并不打算做什么,本来他就是一个帮助公子开明的角色,动手的自然是公子开明。
  
  那是一把尖锐的匕首,不是随意找来而是公子开明自己以前所用的。默苍离真是太懂他了。人年轻的时候总是喜欢那种奇奇怪怪的北欧传说,就像他的这把匕首外形就酷似莎拉维尔,那把割去数百名少女的罪恶之刃,在公子开明自己的手中也结束了无数人的生命。
  
  今天是公子开明与它共事的最后一天,一分钟过后它就会永远的留在这个死刀疤的肚子里然后随着爆炸一起流逝在大海中,也有可能像真正的莎拉维尔一样失踪在历史的潮流里。
  
  上官鸿信不知道公子开明在想些什么,很明显刀疤胡子知道自己会死在公子开明的手中。然而两个人却好像早已做足准备一样各自等着今天的来临。他直觉告诉自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公子开明也会在随后的不知道哪一个时刻告诉他。
  
  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然而上官鸿信现在也很确信自己的直觉,这和他是不是女人没有丝毫关系。他看向公子开明,被他注视的人转过头对他道:“我会和你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
  
  公子开明和刀疤胡子对视了几分钟,终于叹了口气,“这一次真是十分非常累人了。”
  
  “没有下一次了。”刀疤脸展颜一笑,划过整张脸的刀疤也皱在一起。
  
  “说的真好听。”
  
  话语一落,尖锐的匕首插进了男人的胸膛,而这个人也配合的大叫出声吸引了远处囚犯们的注意力。公子开明的视线一直在匕首上,他等着天已经很久了,但现状并不允许他能够在有复仇的快感上发呆。公子开明一脚踢开被匕首深入的刀疤脸,而这个人倒在地上不做挣扎就闭上眼睛。
  
  时间开始加速起来,现在的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他迅速扯过上官鸿信朝旁边的墙角跑去,从怀里掏出了烟盒就往墙上砸去。
  
  墙壁轰然倒出一个大窟窿,这显然会引来警卫的。然而这就是公子开明想要的效果。他扯着上官鸿信就想往外面跑,警卫已经超他们跑过来了,时间不允许他们慢慢悠悠。
  
  “等!我不会……”
  
  难得上官鸿信开口大声说话但公子开明没打算理会。在跳下悬崖的瞬间他从后面抱住上官鸿信,以确保洋流不会把他们俩人又一次冲散。
  
  游泳。
  
  上官鸿信很想说这两个字,可公子开明没有给他机会。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把他们冲散开,他试图挣扎着向上游,然而海水给他的回应就只是一味的下沉。
  
  很累,他现在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算了,还是不挣扎了,这是他现在的第二个想法。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慢慢的陷入黑暗的海水中,反正跟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被阳光直射的日子还真是太痛苦了。其实直视死亡也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只要“接受”就好了。
  
  可以看到气泡从多到少的从自己的嘴里冒出来然后消失。
  
  总是有人却不允许他自愿沉沦,金色里夹杂着黑色的发丝覆盖住他的眼睛,温软的嘴唇贴上去传递着生命的信息。
  
  是要他活下去的信息。
  
  在他还没有失去意识之前,公子开明顺着浮力把上官鸿信拖出了海面。他们已经离监狱旁的海面很远了,警卫们只能无济于事的射出几发子弹。公子开明不欲予理会,他看着像一条死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上官鸿信,莫名的笑出声。
  
  一股怨气使的上官鸿信猛的抬起头,他从水里艰难的伸出手想把投桃报李的把公子开明按下去,却被公子开明从中途拦下紧紧的握住手。
  
  “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
  
  “我以前为政府卖命,”公子开明顿了顿用一种他直系上司戮世摩罗惯用的语气道,“啊,我就是被那种小说里最爱写的培养'人才'方式培养长大的。性命的失去只能是为国家。”
  
  “在一次任务的时候,那个死刀疤作为通讯员却把我们的行踪卖给了行动目标导致任务失败。”公子开明环视了一下四周,“嗯,也是跟现在差不多,船被炸毁了,我们在不明方位的海面上漂浮了无数天,在你失去意识不久之后我也昏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后来他就人间蒸发,一直到这两年我们才追踪到那人的消息。然后随便弄了个由头把他塞到监狱里,”公子开明想起之前他在车上吹嘘过的话,“哦,倒是配合的很。可能是想要可笑的赎罪吧。”
  
  “我们?”
  
  似乎现在很适合闲聊,他伸出左手,上面带着一个残缺的戒指,“很有意思,我们活下来的人都会有一个戒指,在本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在我们因公殉职的时候戒指上的图案就会被敲碎。”
  
  公子开明展颜一笑,“我们,你应该不大记得了。但没关系。毕竟爆炸是一件很容易让人失忆的事情。”他得寸进尺的贴着上官鸿信的额头,“以前我属于国家,但是……”
  
  公子开明捧着上官鸿信的脸轻轻的贴上他的唇,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来自远方马达驱策而来的声音。
  
  “我属于光照派。”
  
  上官鸿信此时脑子里好想有什么要炸开了一样,但他并不急着追寻。
  
  因为光明之士会指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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